星月

《回归》（双聂）21祸息HE

 黑色的雾气弥漫开来，带着极为浓重的怨气和杀意，凡是雾气经过的地方花草全都瞬间枯萎了，雾气裹挟着几道身影，个个姿势扭曲张牙舞爪，像众人发出无尽的恶意，还伴随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众修士都紧张不已，手里握紧武器，还有几个时不时把憎恨的目光投向魏无羡，但却因着昨日蓝聂两家对其的维护，还有江澄看似厌恶，却时时刻刻护着魏无羡的样子不敢轻易开口，他们不禁嫉妒起来，那个魏无羡何德何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护着他。

 魏无羡接受到了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耸了耸肩膀，清者自清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问心无愧没必要为这些墙头草费力生气。他转向蓝忘机，蓝忘机正一手抚琴，发觉魏无羡看向自己，扭过头像魏无羡点了点头让他不要担心。魏无羡心下一松，吐出一口长气，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阵惊吼给吓了一跳。

 “怀桑！”

 “阿瑶！”

 两道声音从聂蓝两位家主口中呼出，原来不知何时聂怀桑和蓝瑶居然都不见了踪影，还是在这般危险的场景之下，聂明玦和蓝曦臣都急红了眼，拎着刀和剑在人群中到处走动，感觉都快失去了家主风范。不过众人的视线很快就被那些黑雾中的身影吸引过去了，一个黑影来到一个修士面前，那个修士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完全被吓傻了 根本来不及举剑就被黑影抓住，黑影的嘴巴张的很大，疯狂吸食着那名修士的灵力和精气，没过一会，那名修士就倒了下去，好似一具干尸一般。

 “是魔物！那是魔物！”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所有人都是一惊，随后尖叫声，怒吼声，还夹杂着刀剑碰撞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场地。不知过了多久 ，最后一个魔物也被斩杀，众人停了下来，长舒一口气，好在这次除了第一个修士，再没有其他人员伤亡。袁任慌慌张张地走上前来，一面吩咐自己门生安抚众人，一面向聂明玦和蓝曦臣道“赤锋尊泽芜君不要担心，夷陵老祖虽然狠毒，但这么短的时间他应该还不会把聂二公子和蓝公子怎么样，并且他们二人现在在魏无羡眼中还有用，暂时应该是安全的，请二位不要……”袁任的话还没说完，脖颈就被贴上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是霸下的刀锋，聂明玦的眼睛简直是要喷火，咬牙切齿道“怀桑呢？”一旁的蓝曦臣也看向他，一只白玉箫举在身前，另一只手按在剑柄上“阿瑶，他在哪里？”不知怎么的，袁任居然在这张一向温和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杀气。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袁任强装正定道“赤锋尊泽芜君，你们这是做什么？袁某也担心二位公子的安危，还有这明明是夷陵老祖干的，你们为何要怪罪袁某？”

 聂明玦没心情跟他多废话，手中的刀锋又逼近几分“在问你一遍，怀桑呢？”袁任的脖子被划破，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流出一抹鲜血。轻微的刺痛和眼前这两道满是杀气的眼神让袁任生出一阵无限的恐惧，他暗自咬了咬牙，手缩在袖子里，悄悄抓紧了铃铛，微微一用力指尖被划破，一滴鲜血流出，落在了铃铛上。

 聂明玦和蓝曦臣正对袁任步步紧逼，身后的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又，又来了！”层层黑雾中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只是这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蓝忘机看着这团黑影，又想起惨遭诬陷的魏无羡，手指微动，一阵婉转的琴音流出，黑雾瞬间消散了一些，那个黑影也显出了真容。

 “是姚宗主！”人们很快认出了眼前的人，只是如今的姚宗主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血红的眼睛，惨白的皮肤，黑长的指甲还有额间那黑色的印记，让众人心头立马回荡起一个词来“怪物！”

 “姚宗主的尸体不是被他们本家收着吗？并且袁宗主也帮忙看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后方的袁任恨地咬牙，他怎么会想到会出这种意外，还得他不得不提前唤出“姚宗主”这可有些麻烦，等下还得向这些人解释，也不知道这次到底能不能完全推给魏无羡。

 聂明玦和蓝曦臣也注意到了前方的变故，他们不禁想起早上聂怀桑和蓝瑶对自己交代的事，他们都是聪明人，相互对望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收回了手。

 这回的“姚宗主”比之前的那些魔物要难对付多了，好几个修士都拿不下他，反倒让他伤了不少人。聂明玦和蓝曦臣看到这里觉得不能不管，也拿着刀剑冲了上前，终于在众多修士的合力围攻下，“姚宗主”撑不住了，身上的黑气开始外泄。“不好！”袁任心里暗惊，这其他魔物没什么问题，可这个他可不想被魔物反噬，他抿了下嘴唇，暗自把邪气注入手中的铃铛，然后大喊着扑向姚宗主“老姚啊！”可惜已经晚了，一根琴弦刺破了“姚宗主”的琵琶骨，把其牢牢钉在地上，场面终于得到了稳定。蓝忘机缓缓收手，面色冰冷地看着在地上还在不停挣扎的姚宗主，片刻后把目光转向了赶过来的袁任。

 袁任暗叫不好，但还是作着样子痛苦了起来，然后愤恨地看向魏无羡“夷陵老祖，我们不过是说了你几句，你怎么能？”说着擦了擦眼睛继续道“昨日晚上我一直看护着老姚，没想到被人从后面偷袭，我只来的及看到一个影子，现在想想，就是夷陵老祖你没错！”

 “你是说昨晚是魏无羡袭击了你？”这次开口的是江澄 由于云梦江氏在以往清谈会中一向沉默寡言，所以江澄的话立马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是的！江宗主。”袁任看向江澄有些不明白江澄为什么会突然出声。

 “你确定？”

 “嗯！确定！”袁任心中疑惑更重，但还是硬着头皮道。

 江澄慢慢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昨夜魏无羡专门跑来给我道歉，我训了他一晚上，估计他没空去找你。”

 袁任的眼睛瞬间瞪大，这么会？似乎还是嫌不够，又一个声音道“我可以证明！”金凌从江澄身后走出来“魏无羡昨晚来找舅舅，他们说了一晚上话，当时我也在。”

 若是蓝聂两家维护魏无羡是因为护短和自身利益，那江金两家这是……现在四大家族几乎都站在魏无羡这边，有不少修士开始打起了算盘。

 “魏先生啊！昨天都是误会，请您不要在意！”

 “没错，误会！误会！”

 没有人再理会和同情袁任，众人看向魏无羡都带着一丝惊惧和讨好。魏无羡懒得看这些嘴脸，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到袁任身上，他一向不打落水狗，可谁叫这个袁任先找了他的麻烦呢？

 “袁宗主！”魏无羡慢悠悠地道“我之前看你一直拿着一个铃铛，似乎宝贝的很，现在我有些好奇，袁宗主能不能拿出来看看？”

 袁任下意识缩了缩身子，脱口而出“你想干什么？”

 魏无羡惊讶地扬了扬眉“我只不过说看一下铃铛，袁宗主紧张什么？”

 一旁的蓝忘机突然冷冷开口“交出来！”听到这冰冷的声音，袁任一哆嗦，一个散发着黑气的铃铛从身上掉了出来，那邪气和刚刚的“姚宗主”身上的一模一样，铃铛面上还有一抹新鲜的血迹，同时袁任指尖的伤口也暴露在众人眼前。这下大家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一道道拔剑的声音响起，把把锋利的宝剑直指袁任。

 此时的袁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从一开始似乎就不太对劲，魔物斩杀的时间，然后自己又不得不放出“姚宗主”，想嫁祸魏无羡结果却被搞出了铃铛的事，并且再次之前还发生了其它一些说不明白的事，早就让他方寸大乱，根本无法翻身。魏无羡看着坐在地上的袁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袁任当然不可能因为蓝忘机的那么一句话就暴露的这么彻底，至于这其中的种种种，那两个人没有跟自己细说，不过从现在的场景来看，似乎他们还挺成功的！

 与此同时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显出了两道身影，一个玄衣折扇，一个白衣抹额。片刻后聂怀桑打开扇子轻笑出声“瑶兄好狠啊！这下真是够那个袁任受的了！”

 “你也不赖，这次你的手笔可不比我的少。”蓝瑶依旧微笑如初。顿了顿他有些疑惑地开口“你似乎非常讨厌这个袁任？”

 “嗯！”聂怀桑应了一声，说实在的他一看到袁任就觉的很不舒服，似乎总能从他身上能嗅到一股危险的杀机。

 “可这又是为何呢？”蓝瑶有些疑惑，聂怀桑对仇人可谓是毫不留情一狠到底，但对于没有招惹他的人一般不会去在意，这个袁任到底是做了什么，会被聂怀桑如此厌恶。

 聂怀桑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说不清楚，也许上辈子我和他有仇吧！”

 蓝瑶“……”

 这边俩人聊地可谓是津津有味，完全不知道在那一边有也有俩人快为他们急昏了头。明明是早就已经解决了刀灵的问题，聂明玦却像不受控制一样，霸下直指到袁任喉咙“怀桑他在哪？”

 冷冰冰的刀锋架在脖子上袁任有些哆嗦地道“讲，讲点理好不好！赤锋尊，你那宝贝弟弟我可是真的没动，他不来害我就万幸了，我怎么敢去找他的麻烦？”

 聂明玦眼睛微微一眯，刀锋又凑近几分，在袁任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这么短的时间连着被刀架脖子两次，还都划出了口子，袁任吓得连连后退，却撞上了一只剑柄，他扭过头，蓝曦臣那一些温和的笑容已全然收起，整冷冰冰地看着他，他比聂明玦要温和一些，起码长剑没有出鞘，但依旧质问道“阿瑶呢？”

 “阿瑶？”难道是那个不认识的蓝氏新门生？袁任摇着头道“泽芜君，我发誓你们姑苏蓝氏的人我也绝对没动啊！”说罢继续向另一个地方退去，可是他的退路已经被众修士围住，无路可逃了。他环顾四周，看到的一张张面孔有冷漠的，嘲讽的，鄙夷的，憎恶地，居然没有一张是同情的，就连他自家的门生也缩到了人群后面，果然啊！他低头冷笑，自己还是个失败者，他捏紧手里的铃铛，拼了吧！

 一把捏碎铃铛，几块碎片扎进手掌，瞬间鲜血淋漓，原本被钉在地上的姚宗主突然发出一阵怒吼，竟强行挣脱了琴弦，向众人扑来。魏无羡嘴角一勾，聂怀桑和蓝瑶果然没猜错，这个袁任果然会鱼死网破，不过他们也早已做好了准备。魏无羡与蓝忘机交换了一个眼神。下一秒陈情忘机同时出现，一阵音乐声响起。“姚宗主”身子一顿，动作迟缓了不少。

 “趁现在！”魏无羡叫到“兄长！赤锋尊！”蓝曦臣聂明玦同时反应过来，下一刻一剑一刀直刺入“姚宗主”命门，后者发出一阵嘶吼最终瘫倒在地，蓝忘机随后取出几张镇压符，将“姚宗主”镇压住。

 “这不是普通的镇压符！”袁任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原来你们早有准备，是我失算了！”

 “打扰了！刚刚这发生了什么？”一个声音从人群后响起，随后露出两张单纯无辜的脸来“怎么这么多人，我们错过什么了吗？”两个人一脸好奇，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怀桑！”

 “阿瑶！”

 赤锋尊和泽芜君急急忙忙地奔了过去，抓住对方的手小心地看着，好像在担心自己的宝贝受到什么伤害一样。魏无羡看着那两个人，咂咂嘴心里想到“演技真好啊！这难道不是你们俩个引诱出来的？”

 最终修士们一众决定，“姚宗主”因被魔物附体，立即火刑，免得危害世人，而袁任暂时关押，三日后由仙门百家共同处置。

 事情解决后，众人纷纷离去，聂怀桑望着忘羡曦瑶那相亲相爱的背影，回头看了看自家大哥，额！大哥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刚刚大哥找不到自己光顾着紧张，现在冷静下来回想一下，肯定是发现自己的问题了。聂怀桑低头酝酿了一会，再抬起头时眼睛闪着一点点泪光，他噘起嘴带着一点点委屈又有些讨好的口吻撒娇道“大哥！”说着还抓着聂明玦的手晃了晃，聂明玦嘴角动了动，脸上的寒霜瞬间消减了不少。聂怀桑一看有用，继续用更加软糯的语气道“大哥，别生气了！”说着上前用脑袋在聂明玦胸口轻轻蹭了两下。终于聂明玦脸上的寒霜全部消失，他轻叹了一口气，把聂怀桑搂入怀中，低声道“怀桑，我该拿你怎么办啊！”聂明玦感觉聂怀桑简直是他的克星，不管他怎么把自己气的冒火，自己都狠不下心来惩罚他。只要聂怀桑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样，他就会心软。聂明玦仰天长叹“这辈子真是输给自己的亲弟弟了！”

 回到房内，聂怀桑把他和蓝瑶的计划说给聂明玦听，聂明玦听完后面色很平静。聂怀桑有些紧张，这些事他不想瞒着聂明玦，可事实是他这次又耍弄心机了，并且还是和蓝瑶一起耍。正当他担心的时候，一只大手搂住了他的肩，让他靠在一个宽阔的胸膛上，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怀桑！如今的你真的很优秀，有些时候，大哥都该向你寻求经验了！”停了停聂明玦继续道“这段日子大哥想明白了一些事，以前大哥一起似乎是真的太固执了，对于对错正邪划的太过分明，现在想想在很多时候，也许自己也有错处，以后大哥也会多多改进的！”聂明玦说这话是真心的，这段日子他的确想明白了许多，就光拿舆论来说，当年他告诉孟瑶不要在意他人的闲言碎语，可后来发生的种种事件，在加上聂怀桑提醒他“众口铄金”让他不得不承认，那些流言蜚语的威力是不可小看的，在很多时候它们的确可以毁掉一个人，改变许多事情，这就是现实，无法改变。

 聂怀桑被聂明玦这番言语惊的说不出话来，同时心中还涌起一阵欣喜，他反手抱住聂明玦的腰，甜甜地唤道“大哥！”聂明玦也低下头亲吻着弟弟的眉心，嘴角笑意越来越浓，他收了收手臂把聂怀桑抱得更紧，俩人就这么相拥躺在榻上，伴着窗外的月色，好似一副美丽的画卷。

 三日后，在仙门百家的瞩目下，袁任被押上了审判台，台下一直吵吵嚷嚷。

 “歪门邪道该死！”

 “居然修炼魔物，简直该死！”

 “居然对至亲好友下手，简直禽兽不如！”

 如此场景，竟与当年共同讨伐夷陵老祖和金光瑶有几分相似。

 听着台下各种辱骂自己的声音，袁任只是低头冷笑，一言不发。

 突然有一道声音响起“我看，这个袁任连这么多年的好友都敢下如此毒手，还练出魔物这么可怕的东西，想他这种人可能舍出自己救父亲吗？”

 话音一落，立马响起一阵阵附和声“对啊！说不定是他的苦肉计呢！”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还真伤了自己的脸，真是得不偿失！”

 “呵呵！恶有恶报，活该！”

 袁任听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议论纷纷的众人，突然开口道“你们以为自己有多干净吗？”

 他的话出现的突然，现场安静了几秒，随即就炸开了锅“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指责我们！”

 “呸！不要脸，死到临头还要反咬一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袁任仰天长笑，好久之后他才停下来看向众人，他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出生误！”他的话一出口，蓝瑶的身子就猛烈抖了一下，一旁的蓝曦臣连忙扶住他。袁任继续说道“你们想想当年的敛芳尊，啧啧啧！明明是四大家族的儿子但却是个妓女生的，结果废了那么多心思还落得个那般下场，果然啊！”

 蓝瑶听到“妓女”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他刚要开口，身边却走出一道玄色身影。折扇轻轻打开，温文尔雅的声音响起“就算是金光瑶落得个那般下场，可他却建起一千多座瞭望台，这可不畏是大功一件？虽然出生低微，但却能体察民情，为百姓造福，这样的人也是你可以去随意编排的？”

 袁任扭过头看向聂怀桑，古怪地笑了起来“你少在那里装好人了，现在谁不知道金光瑶就是你弄死的，现在居然又开始为他说话，不可笑吗？”说完又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后悔了！你费劲心思为赤锋尊报了仇，结果却被大义灭亲的赤锋尊打了戒鞭还关入地牢，现在放出来好像还没多久吧！怎么？现在想再感谢一下你曾经的那位三哥了！”说罢不顾聂氏兄弟巨变的脸色继续开口“其实啊！我与你还是有几分像的，我们都是“庶出！” ”

 聂怀桑身子猛然一颤，袁任说的没错，虽然他的生母后来被抬为平妻，他也被继养在聂夫人膝下，但还是改变不了，他曾经是庶子。还没等聂怀桑反应，突然有一道掌风直击袁任，袁任被打的直接凌空飞起，随后重重栽倒在地，他的脸上完全肿了起来，还带着几道红血丝，他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其中还夹杂着几颗牙齿，可见这一巴掌扇的有多用力。大家都回头看向聂明玦，聂明玦缓缓垂下手，身体还因为愤怒在微微颤抖“我们聂家的事，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评论，以后谁还敢再拿怀桑的身世说事，我撕了他的嘴。”聂明玦气的不轻，这种事以前其实也发生过，小时候有些好事的家仆曾对他说“你是嫡子还是长子，出生高贵，不要和那个庶子混在一起，有失身份。”这让当时就把聂怀桑宝贝的不行的聂明玦大为恼火，当场就把那个家仆一顿暴打，边打还边道“让你欺负我弟弟，让你说他！”这件事当年在不净世还闹的不小，后来聂老宗主和聂夫人知道了这件事，还专门调查了一番，把府中那些拿聂怀桑身世说事的家仆全部赶了出去。这下众人可是明白了，这位“庶出”的二公子在府中地位可是不小，无论是家主正室夫人还有嫡长子，全部把他当宝贝宠着，尤其是大公子，完全是把弟弟放在心尖上的，别人连说一些闲话都不行！

 思绪回到现在，聂明玦看见聂怀桑有些无错的表情，不禁又是一阵心疼，好想立马去抱着安慰一番，可由于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事不太好做，只能先暂且等等。

 袁任看到聂明玦有些失控的表现，心里慢慢寻思起来，这三天来他大概也猜到了谁水在背后捣鼓他，肯定和聂怀桑与那个蓝瑶脱不了干系，蓝瑶他还不了解，但是聂家这俩，好像都是对方的软肋啊！他现在这般场景，与其被仙门百家共同审判而死，还不如让聂明玦来一刀比较痛快，还有若是聂明玦一时冲动杀了自己，以后来自各仙门的舆论压力也够有这俩兄弟受的了，也算是为自己出来一口恶气！想到这里袁任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看向聂明玦道“哟！赤锋尊啊！没想到你们聂家如此的嫡庶不分，你还真不怕染上贱气啊！”

 聂明玦手上青筋暴起“锵！”一声霸下出鞘，杀气弥漫开来。“大哥！”聂怀桑一把抓住聂明玦的手臂“他是在故意激怒你，不要中计。”聂怀桑已经反应过来，他看出了袁任的心思，要是聂明玦这一刀劈下去那今后他们聂氏的麻烦就大了。聂明玦眼睛有些发红，心中内疚不已，眼看着自己最亲最爱的弟弟受侮辱，但却不能发作，这让他怎么能忍！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人注意到的蓝瑶开口说话了“贱？”他的手背轻轻抵在下巴上，他就这样看着袁任“什么是贱？”他的语气颇为温柔，眼神却嘲讽至极其中还带着丝丝寒意。袁任被他这一眼看的打了个哆嗦，一时没了话语。蓝瑶见对方没开口便继续道“贱分为两种，一种是出生没有办法，而另一种就是没事找事自己犯贱！所以相比前者，后者才更让人恶心啊！”

 “恶心！”袁任刚想反驳，却真正看到了眼前现状，蓝氏双璧眼神冰冷刺骨，聂氏兄弟目光中满是憎恨，还有一脸厌恶的江澄怒气冲冲的金凌，而除此之外的仙门百家又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好有几分看好戏的样子，他终于明白与他争斗的人已经不是一家两家了，如今的他已经与众人为敌。他终于放弃了反抗。“成王败寇”这是他最后想到的。他是袁氏庶子，袁氏的嫡子平庸并且早逝，他就对宗主之位动了心思，可他修为平平，于是便想效仿夷陵老祖从别的地方来提升自己，可他却是以牺牲他人为代价，修炼魔物和鬼道不同，魔物是需要用活人的精气和灵力来喂养魔物的，当初他杀害那些无辜修士时都会说一句“强则有理，弱者活该。”而那个“姚宗主”其实当时并没有真正死去，只是被他强行将魔物打入身体造成假死，后来他又以看护尸体为借口，将其魂魄慢慢抽离，但同时也耗费了不少灵力，但结果还是失败了。现在一切后果都落在了自己身上，自己瞧不起弱者，但当某一天自己也变成弱者的时候，那一切只能是自找的了！

 袁任的事情宣告结束，他被仙门众人共同处决，并且因为修炼魔物，他还成为了仙门百家新的咒骂对象，估计也成为人们要茶前饭后的话题了。魏无羡扳着手指头说道“开始是温若寒，然后是我，之后是大嫂你，现在又轮到这个袁任了！这可真是变化无常啊！”

 蓝瑶被魏无羡这个称呼叫的面色一红，勉强咧咧嘴笑道“弟妹说的说的真是有道理啊！”

 “自然自然！”脸皮厚度堪比城墙的魏无羡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然后两人把视线转向旁边笑的快站不起来的聂怀桑。蓝瑶突然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不过我觉的自己能当自己大嫂的人才更厉害啊！”

 聂怀桑笑容一僵，一旁的魏无羡则发出一阵爆笑“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自己当自己大嫂，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聂怀桑幽怨地看着蓝瑶，片刻后笑道“三哥变二嫂 ，这也不差！”蓝瑶嘴角直抽搐。一旁的魏无羡笑的快喘不过气来了！一种欢乐的气息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

真好！这样的场景真好！